郑楠念着检察院的指控,口齿清晰,条缕分明。

    “证据表明,正是文森特·埃尔西执意远行,并损坏发信器。也正是他的错误决断和不当举动,导致两千多人牺牲。而结合通讯切断前他与江氏企业前董事长的联络信息,我们可以推测,他的动机就是让江氏企业重整旗鼓……”

    “我在此指控文森特·埃尔西将个人利益凌驾于人类存亡之上,并背叛了人类。”

    庭审院中,渐渐有低声的议论响起。

    “原来五年前是这样的,那两千个士兵死得太冤枉了。”

    “指挥官要负九成九的责任,哪有行军时切断通讯的啊。”

    郑楠语音稍顿,环顾四周,等着下方的讨论停止。

    正是这时,庭审院后排席位上有个人举起了手。

    举手的是个黑发黑瞳的年轻男人,看肩章应有少将军衔。他二郎腿翘得老高,手懒洋洋地举在空中,在郑楠看过来时,咧嘴笑了一下。

    “郑检察官是吧,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沈怀舟懒散地称呼他。

    这一句随意的话在肃穆的庭审院里掀起轩然大波。

    是谁在这种场合不分轻重,随意提问?

    目光汇聚而来,都聚焦在沈怀舟身上。然而这个行为出格的人毫不畏惧。

    “您仅凭埃尔西指挥官的几条信息就认定他为了一己私利而置人类利益于不顾,逻辑链是不是太薄弱了?

    答应江氏企业前董事长重振家族企业与执意行军和切断联络之间没有直接关系。更何况,仅凭借指纹和dna就能断定是他切断的联络吗?万一是……有人刻意加害他呢?”

    郑楠板着脸,目光停在沈怀舟身上好一会儿。

    他认出他了,沈家最离经叛道的那个儿子。